“不設靈堂不搞奠儀”“骨灰請讓清風吹走”……近年來,一個又一個文化大腕走完他們的傳奇人生。他們有生之年聲名遠播著作等身,臨終囑托從容睿智大度灑脫。
他們都是勇敢的人
著名女作家、文學翻譯家和外國文學研究家、錢鐘書夫人楊絳(1911~2016)遺囑:“不設靈堂,不舉行遺體告別儀式,不留骨灰。”
著名作家張賢亮(1936~2014)的遺囑:遺體火化后請將骨灰送回鎮(zhèn)北堡西部影視城安葬。對于父親的遺囑,張賢亮的兒子張公輔回應稱,父親希望在他去世后,西部影城設立一個救助基金,即每年從影城的門票收入中,去除各種成本后,都全部捐獻出來,一是繼續(xù)“救生行動”,二是支持寧夏的藝術、教育等公益事業(yè)。
著名畫家朱新建(1953~2014)兒子敘述父親遺愿:我父親去世前很久就寫下了遺囑。瞞著我寫的,他怕我難過。囑咐我從速退掉公家的房子,退房以前務必打掃干凈。囑咐我拿一筆錢給照顧過他的保姆,并物品若干。我父親的遺囑簡潔明了,語氣從容。他看上去是一個文弱的舊知識分子,但我知道,他其實是個勇敢的人。
著名英籍華裔女作家、社會活動家韓素音(1917~2012)遺愿:如果在瑞士或附近去世,就葬在洛桑離她家不遠的那處墓地。但同時,她也表達了想回到中國的愿望。所以這份遺囑有點矛盾。在韓素音新書的封面上,寫著這樣一段話:我的一生將永遠在兩個相反的方向之間奔跑:離開愛,奔向愛;離開中國,奔向中國。
文學家、佛學家、教育家、文化傳播者、學者、詩人南懷瑾(1918~2012)遺囑:人生的最高境界是:佛為心,道為骨,儒為表,大度看世界。技在手,能在身,思在腦,從容過生活。
中國紅學家、古典文學研究家、詩人、書法家周汝昌(1918~2012)臨終囑咐:一切從簡,不設靈堂及追悼會。離世前一周,他向女兒口述了新書的提綱,以為不久便可以開始寫作,但生命的火燭驟然而熄,新書的寫作成為未竟之事。
當代知名漫畫家、美術史家、美術評論家、書法家、作家黃苗子(1913~2012)遺愿:我堅決反對在我死后開什么追悼會、座談會,更不許宣讀經過上級逐層批審和家屬逐字爭執(zhí)仍然言過其實或言不及其實的叫做什么“悼詞”。否則,引用鄭板橋的話 ‘必為厲鬼以擊其腦’。
中國當代文學大師、畫家木心(1927~2011)的遺囑中表示:不愿意自己的形象被公開,被傳播。木心遺世獨立,但又想要“留下痕跡”,多少有些矛盾。他想要留下的,是那些已經不屬于他的文字和藝術,而他的形象,是可以被遺忘的。
當代著名畫家、油畫家、美術教育家吳冠中(1919~2010)有風骨。他推崇魯迅“不做空頭的文學家和藝術家”的觀點,三個兒子無一學畫。臨終前,他為子女挑選了幾幅畫作為紀念,其他的全部捐給國家。他的遺囑專門提出,不舉行遺體告別儀式,不開追悼會,甚至連骨灰也不愿留。
著名文物專家、學者、文物鑒賞家、收藏家王世襄(1914~2009)遺愿: “不成堆”后推《錦灰屑》。去世前一年多,王世襄提出,《錦灰堆》系列都已經出到《錦灰不成堆》,既然都已經不成堆了,那就在之后推個《錦灰屑》,“現(xiàn)在文字很少,估計很難推出了?!?/font>
國際著名東方學大師、語言學家、文學家、國學家、佛學家、史學家、教育家和社會活動家季羨林(1911~2009)遺囑有兩個版本:
1.“我把所有的財產捐獻給北大,捐獻給國家,不給子女留一分錢”。
2.“全權委托我的兒子季承全權處理有關我的一切事物。一,我已經捐贈北大一百二十萬元,今后不再進行捐贈。二,原來保存在北大圖書館里的書籍文物只是保存而已,我從來沒有說過全部捐贈。”
他們的思想仍在閃光
中國現(xiàn)代作家、文學研究家、翻譯家錢鐘書(1910~1998)遺囑:遺體只要兩三個親友送送,不舉行任何儀式,懇辭花籃、花圈、不留骨灰。
作家、紅學家、新文學運動初期的詩人、中國白話詩創(chuàng)作的先驅者之一俞平伯(1900~1990)遺言:胡適、俞平伯是腰斬紅樓夢的,有罪。程偉元、高鶚是保全紅樓夢的,有功。大是大非!千秋功罪,難于辭達。
著名作家、歷史文物研究者沈從文(1902~1988)遺言:“我對這個世界沒有什么好說的。墓碑上寫著:照我思索,能理解我;照我思索,可認識人。
著名的哲學家、邏輯學家、新道家代表人物金岳霖(1895~1984)遺囑:“哲學所黨組負責同志:我可能很快結束。我要借此機會表示我感謝黨,感謝毛澤東同志,感謝全國勞動人民,把中國救了,瓜分問題完全解決了,四個現(xiàn)代化問題也一定會解決。我死之后,請在我的存折中提出三千元獻給黨。請不要開追悼會,骨灰請讓清風吹走?!?/font>
中國當代學者、思想家、經濟學家、會計學家、歷史學家顧準(1915~1974)遺囑:對于所有關心我的朋友和同志,尤其是于里夫、耕漠兩位老友對我真摯的關注,表示衷心的感謝。
我生前所用全部遺物交給重之(注:顧準幼子);在京存款(補發(fā)的生活費,現(xiàn)由六弟交給母親保存)交給淑林,并入媽媽的遺存;在上海現(xiàn)由六弟保存的存款伍佰元贈予里夫老友。
我所有的全部書籍交給六弟并由他全權處理。